活著

大概是因為不知道在哪一則迴響裡我曾經提過，
如果進度順利的話，也許十月可以出書，所以最
近開始有人問我，出書了沒，出書了沒。我的感
想是，咦，真的有人會關心哩。稍稍地感動了。

本來真的是希望十月出書的，前提是，如果順利
的話。其實呢，不是那樣順利，有幾篇稿子懸著
一年了，始終沒寫完，另幾篇怎麼改都不順眼，
所以也沒有太多掙扎，出書的時間自然地往後延
了。

字數早就夠了，難的是自己這一關。總是這樣。

時間是奇特的質量，時快時慢，有時候多得不知
道該拿它怎辦，有時候又一眨眼就過去了。通常
是，你對它越有期待，它就過得越快，白駒過隙
。

中秋節的五天假期，就是這樣令人納悶地過了，
我總共只改了一篇三千字的中文稿子，和兩頁的
英文稿子。進度之慢，在我而言是少有的。而之
所以這樣慢，正是因為我一邊改中文稿子，一邊
心急想著英文論文之故。

有人問我究竟是怎麼「安排」時間，又要讀書又
要寫東西。唉，我哪來的方法，時間哪能管理或
安排呢。不就是一起床就坐在書桌前唄。不論讀
書或寫東西，是絕對沒有捷徑的，而且我漸漸相
信，大部分的事情，如果要做得扎實，就沒有捷
徑。

所以，一邊讀書一邊上MSN，當然讀得很慢，一
邊上網一邊寫東西，一定寫得很零散。一邊看電
視一邊看書，當然讀得七零八落。這是時間的弔
詭律：越希望時間有效率，它就消失得越快﹔若
能讓自己慢下來，時間也就多了。只能將時間看
作專橫的愛人，絕無貳心的對它。

花一整天專心把一本書讀完的時間感一定比同時
做三件事的時間感更完整，更有所得。花好幾個
鐘頭想一件事情並且寫下來，必然比三心二意的
念頭更定靜。而且這樣做，時間並不短缺，也不
減少。


說歸說，時間還是會過去的，沒有什麼力量留得
住。假期越長，就越感到懊惱，這也是不變的。